头发白完了,仿佛突然明白 雪,是可以看的 空气里,雪有绒毛飞舞,盘旋 也不想急着落地 今年冬天不冷。父亲穿一件单衣 看雪,隔一层玻璃,也能涌起检阅的心情 十九楼,已高过老家头顶的最高的鸟巢 高过柳岔河边的那根烟囱 此时,我只想把房间里的暖气开大 再大一些,好让路过父亲的时间 不觉出寒冷 好搬来一个春天,把垒在父亲心头的积雪 瞬间里化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