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速之客
村子里有不少猫,还有一条野狗。这些猫,虽然有主人,实际和野猫差不多。它们几乎不在家进食,四处乱跑,在田地里寻找食物。因为,收留了阿黄的原因,我给阿黄准备了猫碗,并保证猫碗里的一日三餐。这些食物,引来了几位不速之客。
这是一条黑色的野狗。据村里人说,这条野狗是从遥远的石渠县拉来的。原本有三、四条,现在只剩下了这一条。
这条在村里流浪的野狗,和我想象中的野狗相比较,实在差远了。狗和人一样,懂得看形势。看了这条野狗,就会明白,“夹着尾巴做人”是什么样子。想来,在石渠的时候,这条狗应是十分地凶猛。可,在村子里,这条狗几乎不敢发出吠声。看见人,就躲得远远的。势单力薄,它再也不敢表现自己。
第一天回家,弟弟帮我做了一锅鱼。没有吃完,又没有地方可以盛。只有倒到地里。夜晚,野狗找到了一顿美食。它边吃边发出叫声。此后,野狗到家门口转过几次。先生想,在房屋附近,给它盛放食物。这样,我们就有了一条保持距离的狗,可以帮我们看门。可是,母亲说,野狗会咬人。如果把人咬了,会给我们带来麻烦。我们就打消了远距离养狗的计划。
我们的房门是旧的。有一个洞。足够野狗进出。有一次,野狗从洞里钻进来,吃阿黄的猫粮。看见人后,它跑了。
野猫和野狗相比,胆子要大得多。野猫经常趁我们不备,到家里来做客。
起初,到家里的是,一条黑白花和一条灰麻色的大猫。阿黄对它的食物,比较警惕。当不速之客出现时,阿黄就会对着它们吠叫,驱赶它们。听到阿黄的吠声,先生就会帮它。几次三番后,这两条猫就不再来了。
然而,对两条小猫,阿黄就显得大度。尤其,一条小黑猫,阿黄甚至帮它阻拦先生,让小黑猫能饱饱地吃一顿。那条小黑猫,就像一只小耗子,动作极为麻溜,爱钻洞。只要听到一点动静,就会飞快地从门洞里跑出。对小麻猫,阿黄有时会威胁它。不过,小麻猫性子野,不怕事,敢于和阿黄对峙。加之,阿黄性子特懒,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,小麻猫吃它的猫粮,它经常懒得管。小麻猫出现在院子里的次数越来越多了。今天,甚至敢躺在楼梯上晒太阳。先生对这只性子奇异的小麻猫充满了喜感。尽管,昨晚,先生和小麻猫发生了一次乌龙事件。
昨晚,我和先生散步回来,准备开门,忽然,一个身影箭一样地射了出来。先生的左脚刚好在门边。此时,动作飞快的小麻猫一头撞在先生的腿骨上。先生当场叫了起来。撩开裤腿看,居然起了一个大包。我哈哈大笑。我说,可能,那只猫的头都撞晕了。
对这些不速之客,不少村里人说,该把它们打出去。因为,它们都没有用。
先生说,由此可见,“实用”对人的影响。在生存的压力下,人们不得不实用。可是,仅仅实用,人们最后会丧失掉情感,会丧失掉对生命的怜爱与慈悲。